来回打了几转的太极,裴琬凝终于含蓄隐晦地再度问及了皎皎。

没有方才那么迟疑了,裴昀却能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词不达意。

“若是没有她与我吵架,我或许会觉得无聊。但”或许挨一段时日便也习惯了。

后半句话却卡在裴昀喉间,怎么也上不来了。

一段时间又会是多久呢?

他想不到。

晓得阿姐兜兜绕绕的心思,但裴昀却是不敢承认。

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半分不会照顾人的,很多话哽咽在喉咙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甚至说遣词造句都很难。

所以他只字未问及皎皎在马球会上的遭遇,而是默默地动用自己的能力去妥善。

所以

他亦是一声不吭地在廊庑下连抚了好几夜的凤求凰。

只要他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除了焦尾琴。

--

裴琬凝走了,看她缓缓远去的背影,裴昀怔怔有些出神,就连杯盏中的茶水撒到了杏色的袍子上也未注意到。

低眉沉思,裴昀的脸上脸上毫无表情,甚至丝丝缕缕地释放着凉意。

内心此时此刻是在恨自己。

爱是一种能力,但他很匮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