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什么吗?”宿临池忽然问。
像宠物讨食似的围着宿临池转实在是太蠢了,虞白强行停下动作,硬邦邦地回道:“没有!”
宿临池不作声,垂着眼望着他。
虞白本来也不是情绪化的人,一方不接茬,自己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因为刚才只顾着争夺手机,两人现在挨得前所未有地近,他抬头就能看见宿临池长而浓密的眼睫,微微地垂下一个弧度,在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宿临池的眼睛永远是安静沉默的,不管他是闹是笑,是怒目相向还是和颜悦色。
虞白曾经以为宿临池是什么都不在乎,等相处久了,又觉得他流露在外的感情其实只是浮冰露出海面的一小簇,而水面底下,是最庞大的基座,虬结地凝固着,藏着常人难以窥见的深情。
好像被一枝玫瑰花梗刺了一下,虞白不自在地退后一步,没留神踩到了一处水渍,脚底一滑,差点摔倒,旋即被宿临池紧紧抓住手臂,往前用力一带,砸到了宿临池怀里,胸膛碰撞出一声沉闷的闷响。
虞白埋首在他的衣领间,吸了满鼻子的栀子花香。
很难想象,看起来如此不好亲近的宿临池,信息素竟然来自于开放时如此热烈、奔放、馥郁的花朵。
闻到栀子花香的那一瞬间,一小股似曾相识的热度陡然攀升上虞白的后背,激得他后颈肌肤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