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宿临池就在凌晨两点的沙发上捡到了一只睡着了的虞白。
红酒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被他喝掉了一半,高脚杯边缘残留着一处暗红色的印迹。虞白侧躺在沙发上,手脚松松地缩在一起,睡得很浅。宿临池才刚俯下身,他就睁开了眼睛,说:“你回来了。”
“到屋里再睡。”宿临池说。
虞白酒量不错,但容易上脸,当时喝完第一杯,脸颊就发起热来,再被醉意熏上几个钟头,面上更是酡红一片。
宿临池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觉得热度有点高,更不愿再耽搁,重复道:“快起来。到屋里再睡。”
虞白揉揉眼睛,很快清醒过来,叫住宿临池说:“你站住!——我有话要对你说。”
夜幕沉沉,客厅里拉开了一盏小吊灯,光色却算不得明亮。宿临池只觉得虞白的眼眸在昏黄的灯下亮得惊人,仿佛有璀璨的星辰在虹膜上燃烧,看得他避开了视线:“太晚了,有话明天再说吧。”
“明天复明天,哪来那么多明天,我偏偏就要现在说!”虞白用力一拍沙发垫,宿临池的脚步顿住了。
他弯下腰,窸窸窣窣一阵响,不知又从茶几的哪里摸出一只酒杯来:“等你一晚上了,来喝一杯吧。”
宿临池取了一方毛绒毯子,披到他身上,方才坐到茶几对面。
一缕很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空气之中,毛毯被体温烘得发暖,让虞白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清晰地感受到其上沾染的花香——不对,应该是说这栋别墅里其实到处都有这种香气,alpha生活其中,难免会在日常用品上留下信息素,只是虞白闻得久了,渐渐便习以为常了。
不过他的感官今晚似乎格外敏锐,于是这道本已习惯的味道就卷土重来,气势汹汹地昭示起自己的存在。
“好热啊!”虞白把毯子拽下来,在背后堆成一堆,给两人各倒了一个杯底,抬抬下巴说,“我也不知道你酒量怎么样,你要是不想喝,就放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