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临池指尖搭在高脚杯的杯脚上,小小地抿了一口,略微泛白的嘴唇就如同千年的画皮成了人般红润起来,看得他心里痒痒的。
虞白暗暗对自己说,要好好讲话,不要随便发火,不然宿临池又晓得要躲他躲到猴年马月去了。
他的第一句话是:“我为上次的事情道歉,我不该推你。”
宿临池说:“没关系。”
他又说:“我们彼此之间可不可以坦诚一点?”
宿临池这回沉默下去。
虞白也没想让对方一次性把什么都说出来,这样的话就不是宿临池了。他又喝了一大口红酒,开了玩笑缓和气氛:“我清楚你有事情瞒着我,一开始你不让我和其他人联系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你包养的金丝雀,骗了你的钱就跑,所以你才要一直关着我呢!”
宿临池吸了一口气:“别胡说。”
虞白说:“没办法,我那时候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肯定要胡思乱想。如果按你说的,咱们早在去年就恋爱了,瞧你那帮朋友的八卦劲儿,怎么可能连我的面都没见过。肯定是你对外一直隐藏着我的存在,直到实在瞒不住了,才让他们道听途说了一点。”
宿临池说:“是我的错。”
“什么玩意又是你的错了!”虞白不耐烦地一拍茶几,震得杯脚和几面之间发出了一下尖锐的摩擦声。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事先想好的不要发脾气,但宿临池一对他低声下气,他的心头就仿佛燃起了一把火,烧得他从里到外又热又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