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临池问:“早上来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的父亲?”
周再点头:“他要接我们回家,和大哥吵了一架。”
虞白不清楚内情,不好妄下断言,只得含糊地说:“原来如此。”
这时,楼道有人呼喊道:“周再——去哪儿了?”
“我大哥来了,”周再跳下椅子,声线明显快活多了,“谢谢哥哥们收留我,我要先走了。”
宿临池把煎饼装进食品袋递给他,小朋友对着他们又是一鞠躬,在他大哥高喊着第三声“周再——”时,也不装小大人了,乳燕投林一般冲出去了。
时值周末,虞白本想在出租屋躺尸一天,可惜他现在是个行程繁忙的打工社畜,九点后连轴转地有五节钢琴课等着。
虞白把剩下的早餐打包装盒,带走当午餐,还不忘递给宿临池一堆外卖宣传单,让他选自己爱吃的点,忙忙碌碌,很快忘记了楼上小孩的叛逆问题。
哪知在临走前,周再的大哥周新莱找上门来。
周新莱和周再长得极像,一样是鹅蛋脸和单眼皮,仿佛是把幼年版的周再拉高拉长,拉成个细竹竿高,就直接成了周新莱。
不同的是,周新莱留着一头拉风的长发,后脑勺五颜六色地垂着一条辫子,气质拉风又不正经,怪不得会有邻居说他是“小混混”。
小混混的半边脸肿得像馒头,红得发亮,印着五根粗短的指印。他塞给虞白一堆零碎的钞票——在这个收废品的都会在脖子上挂个二维码的年代,纸币实在不多见了——宿临池是个例外,他没有买手机,失去了步入电子支付的先决条件,虞白专门给他兑了纸币。
周新莱说:“我是周再的大哥周新莱。周再不懂事,我替他道歉。这是早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