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说着客气话,表情却一点也不客气,生硬得仿佛是虞白吃了他们家的饭,塞完了钱转身就走,连背影都透出一股要和他们划清界限的坚决。
上班要迟到了,虞白来不及和他计较,把纸钞丢上餐桌,匆匆下楼去了。
隔壁的房东老太恰好散步回来,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对留下来的宿临池说:“那小子精着呢,一准是看见你们买早点了,上门蹭吃蹭喝来了……他们吃了你们多少东西,那点钱够不?”
就算把宿临池回炉重造,他也做不出在背后嚼人舌根的事情,说了“早上好”就关了门,噎得房东直撇嘴。
出租屋少了一个虞白,好像一下子空了一大半,整个静了下来。
宿临池把餐桌收拾好,艰难地单手淘了抹布,试图做些家务,经验不足,抹布没有拧干,擦得桌面水淋淋的。他又想洗碗,可袖子都打湿了,碗上的洗洁精味儿还是经久不散,显然是挤多了。
宿临池怕给虞白添乱,只好停了手。
住院的时候,徐潜知告诉了他一个恢复记忆的好办法,让他平时有什么想起来的,就尽快记录下来,说不准能由点及线,联想出更多。
宿临池听取了专业人士的建议,取出一本笔记本,详细地记下昨晚的梦境。
他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不吃香菇、不吃油腻的东西、不会做饭、不擅长做家务”等一个早上对自己的新认识。
末了结语道:“需要学习”。
因此,在虞白下班进屋后,惊奇地发现宿临池坐在懒人沙发上拧眉沉思,正用自己的ipad看美食视频,居家氛围浓郁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