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默不作声,像是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宿临池握住了虞白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凉的吓人,湿漉漉地出了一层冷汗。
宿临池感觉得到面前的中年男人在观察自己,便主动说道:“我姓宿,宿临池。”
“你好你好。小宿,你是小白的男朋友吧?”虞启华喊得很亲热,遗憾的是虞白不答话。他接着说:“小白恐怕不记得我了,他走丢的时候也就三岁多……按照血缘关系,小白该叫我一声伯伯的。”
虞启华架上眼镜,从档案袋中掏出一份文件——是张亲子鉴定书,分析显示两个样本间确有亲缘关系,鉴定书下是泛黄的出生证明和几张亲子照。
“您是怎么找到虞白的?”宿临池问。
“是我太太,她有天拿到了一份传单,在教师栏里看到了虞白,觉得眼熟。就带你堂弟去看了一眼,问了许多涉及隐私的问题。”虞启华笑道,“小白你估计很困惑吧,其实是你伯母是疑神疑鬼,就怕认错人空欢喜一场。”
事实经过他的巧妙更改,流淌起了脉脉温情。虞白似乎也有些动容,低声说:“是么……”
“时间不早了,伯伯想请你们吃个饭。”虞启华热情地发出邀请:“有什么问题,咱们边吃边说。”
虞白朝着鉴定书发了会呆,说道:“可以。”
旁观这一切的宿临池心中无端端生出一丝古怪。
在虞启华从天而降开始,虞白的所有表情——包括迷茫、惊讶、无措和“近乡情怯”——每一个反应都无比地符合逻辑,宛如一副精心画就的面具,让宿临池分辨不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