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接了碗在手里呢,荔枝就在外禀报说侯夫人前来探病。
只怕探病是假,质问她说谎才是真。
陶满满闻言,眼睫颤了颤,闭口不言,显然并不欢迎明氏等人的到来。
梁嬷嬷暗叹一口气,“荔枝,将夫人引进来吧。”
不知何时,空中又开始细细密密的飘散着雨丝。
明氏与陶闻溪领着人在前,她二人到廊檐下抖落了踩在鞋底的泥土,这才衣衫款款的进到屋里。
梁嬷嬷瞧着明氏的面色有些许凝重,她奉了茶以后便自觉退下了。
陶满满小口小口的抿着汤药,视之于无物。
即便早前她知道陶知予的死,陶闻溪也负有间接责任,可是那都是基于纸面上几句苍白的描写,触动不深。现在,她亲眼见证了那个惨不忍睹的过程,不论是陶闻溪、萧玉信,还是秦瑜,她都做不到平和以对了。
明氏沉不住气,为陶满满的无礼将要动怒,及时被陶闻溪拦住。
对方使了眼色给她,明氏只得按捺,先是模式化的问陶满满的病情如何,可是都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听不见任何回响。
最后她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问:“昨日安国公夫人与我提及你与萧世子的婚事,为何与你所说全无一致?”
“你敢诓骗我?”
碗里的药已经没有冒热气了,陶满满两眼一闭,心一横,屏气一口喝下,再将碗放去床头的小几上,豪迈的擦了擦嘴,反问明氏,“骗与不骗重要吗?萧家与我提亲又如何?我能不能嫁不是你在左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