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伤怀,陶闻溪就絮絮的将自己的猜测说与他听,“那宋清彦左右摇摆不定,眼下俨然已有偏向清河郡王之势,你也不得不妨。”
秦瑜思忖片刻,绕是他担心萧玉信没了陶知予便仍会对陶闻溪纠缠不休,可与儿女情长相比,权柄帝位更为重要,故而他沉声道:“陶知予不能留!”
闻言,陶闻溪阖下双眸,五指收紧,对此未置一词。
果不其然,待萧玉信卧床修养了两日,面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后,安国公府就敲锣打鼓的抬着三十六台扎着大红绸花的红木饰金漆箱子到景阳侯府提亲了!
萧玉信仍是面覆白纱,银鞍白马的招摇过市,志得意满的神情一扫连日来的阴霾,那容光焕发的模样比苍穹之上的太阳更为夺目,吸引了沿途百姓夹道观望,传为一时美谈。
同一日,陶闻溪的养母马氏被押解抵京,直接关进了秦瑛在夕雾山的庄子里。秦瑛得空去了一趟,审问之下掌握到不少有用的信息。一来一回几乎用了大半日,待千里暮云沉入天际线之下,郡王府的马车才匆匆驶进春明门回到长安,而后一路向西到国子监停下。
秦瑛有两三日没见到陶满满了,因而特意来接她下学。
哪知一等就等到夜幕幽幽,星子漫天闪烁时。
国子监的大门悬有两盏孤灯,火光微亮。陶满满纤柔细瘦的身影出现在灯下,摇摇摆摆的,步伐也尤为沉重,好似一具失了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
驾车的是从和亲王府调来的卫武,暂时接替在蜀中还未返回的荀弋的位置。
见到来人,他唤了声“四娘子”,这才把陶满满的魂儿给喊回来一半。
陶满满手脚并用的爬上车辕,钻进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