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放下手里的书,自冰鉴取出一盘葡萄放在小几上,还问道:“又被留堂了?”
“嗯,”整日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陶满满也不自持甚淑女形象了,直接往软乎乎的座位上瘫了个大字,有气无力的抱怨,“写了三首诗,老师才放我走!我不想考试了!”
国子监大考迫在眉睫,她的学习也一日比一日紧张。她加诸给自身的压力已经比山大,谁知学堂的老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日策论,明日诗文,轮番轰炸,就差敲开她的脑子将经史子集里的文字掺点水搅和搅和,然后尽数倒进去!
她又不是机器!
秦瑛低眸看她,巴掌大小的圆脸好似硬生生的又小了一圈,眼底还都是乌青,使得整个大眼睛黑洞洞的,倒是与蜀中那憨态可掬的花熊无异。
“要我与祭酒知会一声吗?仍是为你在国子监留个名额?”
“不要!”陶满满觉得努力的是过程,结果如何她都能坦然接受,反正她又不做官,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小姑娘还挺有骨气。
她有心靠自己,秦瑛便不再置喙,转而慢慢悠悠的提起,“白日里萧玉信带着聘礼到景阳侯府下聘,且与景阳侯商议了婚期。”
“就在八月廿八。”
陶满满所有的脑细胞都死在了国子监的学舍里,望着一闪而过的街景才将大脑放空,加之秦瑛的声音又好听,她纯粹当做纯音乐欣赏,压根儿没弄明白话里的含义,“什么提亲?什么廿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