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秦瑛掺和到齐杭越的私事中,一是赶巧,二是对方有利用价值,仅此而已,“本王不需要。”
经历过穷困坎坷,又看透了人情冷暖的人,有朝一日风举云摇,能否经得住宦海沉浮,亦或是在纸醉金迷中坚守本心,一切都还未知。
尤其以齐杭越而言,阴郁晦沉的面色下掩盖的是旁人难以参透的野心,秦瑛可没甚闲工夫来验证他的绝对忠诚。
“是。”
齐杭越知晓清河郡王还未信任自己,当即不再多言,只将人引至西厢一间房内。
屋子里黑黢黢的,唯有外间一盏煤油灯星火微亮,空气中还飘散中浓重的药香。
躺在床榻上的人双目紧闭,陶满满走到近处抻头去看,他被仔细擦洗过,衣衫整洁,面白且俊,细观其容貌与齐杭越有几分相似。
分明只是个乖巧的小小少年而已,也不知道遭遇了哪些非人的对待才会变得神志不清、形如怪物,甚至都不会说话。
她在学堂里因着吴宝仪的关系,与齐杭越偶有交谈,不似以往生疏,斟酌问道:“他是你的?”
“我的外甥。”齐杭越坦然承认,末了一贯不见情绪的面上竟露出凄然来,多少有了些人情味。
还真是外甥啊,陶满满心下涩然,小孩成了这副模样,那母亲想来已经殒命了。
“取了名字吗?”
“瑶生,”齐杭越轻声道,他想到了自己晦暗的过去,至此一生,恐怕都要画地为牢,以仇恨为枷锁再难解脱,惟有期望姐姐的孩子心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