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贸然赐婚,岂不是违逆母后的心意?”
延庆帝了然叹道:“是朕思虑不周。”
末了,他对慕容奚又无奈道,“二王子,你恐怕要失望而归了。”
慕容奚却嗤声道:“难不成你朝太后还看不上本王子的身份,认为配不得陶知予一介孤女?”
“太后在何处?”
“本王子亲自与她谈!”
他大放厥词的话音未落,那不可一世的嘴脸就被还残留着酒液的琉璃水晶杯当面砸中鼻梁,瞬时鲜血淋漓,好不狼狈。
而始作俑者秦瑛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以万分鄙夷的神色蔑视他道:“你确实不配。”
说完,他不顾众人的神色各异,沉着脸扬长而去。
从压抑逼人的紫云楼快步而出,秦瑛立在庭院中伫立良久,寒风刮刷着他的衣袍,后又抬头仰望阴云密布的天空,有透明的水珠直落,打在他高挺的鼻尖,冰凉却让人清醒。
下雨了。
他扔下心中千丝万缕的繁杂情绪,迈上阅江楼回廊的台阶,刚一行至转角,眼前就冲过来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
毛茸茸的一团,边跑边揩着脸上的泪。
“满满!”
秦瑛见之大惊,上前迎住她,小心翼翼的将人半揽在怀中,“怎么了?被人欺负人了?”
陶满满沉浸在悲痛中伤心不已,先时未曾注意到来人是谁,待近身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情不自禁张臂抱紧秦瑛,一抽一抽的,语不成句,“秦瑛!”
“快去、快去看太后,她不行了!”
待听懂她所说,秦瑛只觉脑中嗡嗡作响,惊骇难言,“你说什么?”
陶满满多少还有些理智余存,话不多说,直接抓着他的手就将人往前拖,还一面哭声哽咽道:“现在还来得及去见你皇祖母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