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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平是有些难过的。像是已经展望到男孩如雄伟的树般日渐繁盛,而后遨游远离自己的日子。

或许是他的失落有些明显了,吴阳鬼使神差的朝他靠了靠,随后冰凉粉红的指尖就栖息在浓密的发丛里。

余生平愣了愣,不善表达的男孩在蹩脚的向他撒娇,他顿了顿,而后轻轻地摸了一把男孩的头发。吴阳那时低着头,不说话,只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余生平是个很寡淡的人,不仅是多年如一日的清冷气质,还是无论何事都不愿过多盘问的习惯。

是的,他从不过多评判吴阳的所作所为。不会像别的监护人一样大喊大叫,也不会心痛的声泪俱下。

吴阳觉得余生平这个人并不会释放自己的情绪,尤其是疼痛与关心。于是他向前凑了凑,只说:“我想吃个橘子。”

余生平的手真的很漂亮,骨节分明,灵巧秀气。弯曲的骨节随着橙子破碎的肌理翻转,圆钝的指甲进去又出来,夹着香气沾上湿淋淋的汁水,最后一片橘子皮掉落在果皮箱里,余生平准备顺走破掉的那一瓣橘子。

吴阳不恼他剥出的橘子不够美,很多年了,他总是习惯性的将缺口处的那一瓣戳破。

正午的日头渐渐退下远山,他们不说话,只一同吃下去残破的橘子,很多年了,他们足够了解彼此。

吴阳在傍晚前提出要走的想法,余生平那时正给他倒着温水,吴阳最近有些上火,嘴角有些发炎。

余生平把水杯递过来,只轻轻嗯了一句。这让吴阳有些不满。

吴阳对什么都不贪婪,除了爱与关心。总是觉得不够。他把头撇过去,不愿喝那杯热水。余生平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惯他的坏毛病,抬手要把杯子放回床头柜前。

吴阳:“你都不问我是怎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