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阳沮丧时会把声音压低,这让余生平想起他变声的日子,男孩的变声期不像网络上写得那样沙哑难耐,哪怕混着成熟与稚气让声音变得模糊不清,余生平依旧觉得他可爱。
离开自己,吴阳经常离开自己,去市郊的房子,去外省旅行,他并不常在自己身边。
可他从未说过想要离开自己。像今天这样郑重其事地说,我要走了,这是第一次。
余生平当然有寻出吴阳身处何处的自信,可那是不一样的,这让余生平有一瞬的窒息,离开自己,他并不想让吴阳离开自己,他不想错过吴阳的任何一个成长阶段。
无论是大起大落的生理变化,还是日常的点点滴滴。但他没有权利让吴阳为了自己而改变选择。那实在是太自私了。
余生平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只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吴阳不喜欢他敷衍的态度,并没有立即回答。这就是青春期的孩子,阴晴不定的。
余生平似乎很擅长对应冷战,吴阳不讲话,他便也不讲话。
时针快挂向六时,余生平起身准备离开。陆弘煜会在一个小时后回家,他该走了。
余生平:“按时吃药,多喝热水。”
吴阳被余生平这段平淡告别惹得一身怒火,嘶,这就是他最不喜欢余生平的一点,好像永远都不会有情绪波动。
他怒喝道:“你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