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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就走,我不怪你。”透过浓稠的月光,这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止不住的颤抖。

段志初将脸贴上他的脸去,便感到一片灼痛的液体,可是只能说:“来不及了。”

今天的事,做了因而来不及,以后的事,不做更是来不及。

他抽出一条旧领带,缠过两只手腕,将其高高地绑在床头。

“你原本可以直接说的。直接问我。”失去遮掩,几近□□地摆在此时此刻呈现了,是肉铺子里新鲜的展品,俞嘉祯不得不对上段志初的眼睛,强装坦然,“我们可能还有机会。”

这是气话,段志初想。

“我会好好待你。”他心虚,他愧疚,同时仍旧是难以自持,松松垮垮咬着俞嘉祯的耳朵,他还是说,“我真的……喜欢你。”

俞嘉祯不再言语,他看着窗外,眼底是绵绵的空洞。

段志初撬开他的双腿,觉着自己像一把待铸的剑,溢满滚烫的铁汁,可是那两只眼睛一下浇灭了他,内心忽然漾起深切的恐惧,剑身终究没有成形,最后只徒劳地蹭上两下,他抱着俞嘉祯,不动了。

这是场并不体面的离别。天还没亮,他就匆匆地逃回家去。大约过了两个多月,他收到一封来信,是俞嘉祯临走时写的,或许还有些划清界限的言论,他记不清了,因为不敢细看。

后来他将这股没来没由的邪性归咎于他的老子,还有那个狐媚的年轻戏子纪玉河。他觉得纪玉河一定是个精怪,正如古书里记载的各类动物变成的美貌画皮,或许就是他迷惑了自己,不过也或许,自己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