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张皇后不如长孙皇后得宠,在肃帝心里这辈子张皇后永远也超不过长孙皇后,可长孙皇后生前没有享受过的东西,现在全是张皇后享受到了,不仅太子因为宗法孝道需要低头拱手唤张皇后一声母后,即便登基之后他也要奉张皇后为太后。

季竹吟感觉自己声音像被人捏住了似的,这些话当真是像利刃般插到她心上,同时她心底的声音告诉她,她不愿意做长孙皇后。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想想清楚你到底是要做前人还是要做后人。”

“可姑母我能怎么办,王爷如果带了别的女人回京,我如何能阻止得了他,我们之间的婚约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我跟他之间没名没分。”季竹吟害怕地伸出手抓住季云舒衣袖,清澈透亮的瞳仁里满目慌张无措,如果这辈子她不能嫁给昭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姑母您教教我吧,我不想失去王爷,也不能失去王爷。”豆大的眼泪从她脸颊上滚落,楚楚可怜的小表情动人又心疼。

季云舒捏着帕子替季竹吟擦拭眼泪,已经三十六岁的妇人面上仍是风情,要论容貌她才是最跟季竹吟相似的人,面容丰润,清艳绝色,但是她身上有季竹吟这个年纪不曾有的柔情密意。

她轻声轻气地宽慰季竹吟,“眼泪应该留到王爷跟前,到时候在外人面前切忌动怒发火,可若是能于王爷私下相处,如同现在这般就很好,尤其是在面对王爷带回的那女人,你不能在人家面前失了气度,只有你端得正人家才会气短,你只需要记住你与王爷两情相悦,你对王爷情深意切、之死靡它,是她横插在你与王爷之间,叫你们分开的。”

“那我是不是该回去照顾王爷?”季竹吟胆怯再被季云舒骂她蠢笨,话音未落赶紧补充道:“我听说王爷回京途中不幸遇险,如今正昏迷不醒。”

季云舒差点儿没朝季竹吟翻白眼,她将手中绣青竹的绢帕丢在桌上,怒道:“你倒是想的好还想过去照顾,你拿什么身份照顾?。”虽然京城风言并未提及那女人身份,但是稍微动动脑子都知道两人情非泛泛,现在过去名不正则言不顺,平白落了倒贴的名声,堕了季家气度与风骨。

季竹吟备受打击地低头,她嘴唇紧闭,神情萎靡不振。

见到季竹吟这般状态,季云舒尽管心中无奈也只能费心替她谋划,而且她明白季家在京城处境尴尬,季云舒嫁入皇家已经是当下最好的选择,“该回去还得回去,回去之后记得闭门不出,等昭王醒后再托人传信跟昭王见面。”

但是如果季竹吟要离开善化寺只能自己回去,季云舒这边还有十天才结束,没得办法陪季竹吟,季竹吟也不好主动开这个口要求季云舒提前回京,十七年以来季云舒都没有坏过她自己定下的规矩,如今也不会为了她破坏所以季竹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