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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贤额间的凹痕,和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着实有点不搭边。

单纯而狡诈。

他指腹的粗糙感, 勾在唇角时有种奇异的感觉, 不像裹在腰间不动声色的消耗, 更像是用尖刀快进快出地杀人如狂, 韩恪舔了舔嘴角, 那里有被划破的新伤。

与其叫“韩恪”, 林予贤更喜欢喊出“子期”的名字。

韩恪闭上双眼, 想找到最后一刻触礁的顿挫, 那艘船却像失去了领航员,在波涛汹涌的浪花中, 漫无目的地漂泊,最后从林予贤身上落下的几滴汗水提醒了他——

到时间了。

韩恪被迫俯瞰着他。

“子期——”

“闭嘴。”

很快又到了摊牌的时间。

韩恪没有像往常说出很多情话, 而是煞风景地说:“我最不喜欢‘余子期’这个身份和名字, 让我觉得恶心。”

“可我最喜欢。”林予贤耍赖道。

那是他在人生最低谷时, 在那个怎么走都会滑倒的斜坡上, 透过那层磨砂玻璃,看见的最后一丝光亮。

即使“余子期”说出了最伤感情的那句话,让本该毕生难忘的重逢变成一场交易。

虽然他们的感情早就千刀万剐。

也更深刻。

“蒋维。”林予贤趴在床上,小腿有点抽筋,韩恪不情不愿地掰着他的大拇指,又十分不乐意地对这声“蒋维”毫无感情地哼了一声。

这名字也不喜欢。

明明是个错字。

韩恪斜了他一眼,见他裸/露了整个身体的旖旎,仿佛怕别人看到一样,抓起被单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