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性子急的,就高声喊道,“兄弟啊,别谢了,你赶紧说说赵大公子在灵风城的事儿吧,大伙儿都惦记呢。”
过路客好似有些为难,想了想就道,“我也说不准我认识的那友人,是否与你们说的赵大公子是同一人?”
他旁边那桌儿的赶紧接口,“不管是不是,兄弟你都说说,大伙儿又不是官府的,不过图个热闹。”
“就是,就是。”众人赶紧附和。
那人好似觉得不一定是同一个人,心里没了顾忌,这才开始讲了起来,从赵丰年如何有病,如何娶媳冲喜,一直说到如何教书,开小作坊,最后长长叹气,说道,“赵先生为人真是仗义,就是娶妻仓猝了些,那赵娘子是个丫鬟出身,处事刻薄,当真配不上先生,不过娶都娶了,孩子也生了,想必也就要将就了。”
他说完这些话,好似不经意的看了一样墙角的刻漏,立时惊呼道,“哎呀,只顾说话,都忘了约好同人谈买卖了,众位抱歉,在下先告辞了。”
他说着就留下一众早惊得嘴巴大张的茶客们,急匆匆出门去了。
待得众人回过神来,想要拉这他细问,已是抓不到人影儿,于是立时又是哄声一片,议论开了。
这个说,“哎呀,亏得吴家小姐这么不要脸皮的纠缠,人家赵大公子已经成亲了,这可出了大笑话了。”
那个说,“这话不对,赵大公子那算不得娶亲,一个冲喜的丫鬟,往高了说也就是个妾室的名分,赵家还真能把她接来做当家主母啊。丫鬟可是奴婢,让个奴婢管着内院,赵家人不要脸面了。”
“那可说不准,孩子都生了。”
“生了又能怎么样,吴家小姐也能生啊,要我是赵家长辈,哪能放着书香门的嫡女不娶,反倒抬举一个丫鬟啊。”
“就是,就是。”众人显见大半都是同意最后这人的话,纷纷点头附和。有那同赵家族人有些交情的,小坐片刻,就结了茶钱,赶紧去报信儿兼探口风了。
茶楼不远处的巷子口里,那先前的过路客见得这般,脸上就献了得意的笑,转身迅速跑走了。
同样的事情,几乎各个茶楼都在上演,其中一个说起这热闹时,还出了个岔子,有个小姑娘不知为何发了疯,将茶馆砸了大半,还是她的同伴付了二十两银子,才算平息。不过这完全不影响众人的兴致,午饭时候还未到,整个彤城百姓,又都听说了,于是饭桌上就着饭菜又吃得饱了三分。
当然,唯有赵家众人是吃不出香味了,不过胡乱扒了几口,就都赶去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