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进来两位拿着保温杯接水的同学,陆时骞与他们擦肩走了出去,神色有些疲累,“我这几天认真考虑了这件事情,如果你真想把这孩子生下来,也可以,我会每月支付抚养费,但他成长需要的关心、陪伴,包括未来的教育问题,我不会过问一句,这些都由你来管。我以后会有我自己的家庭,可能还会有我自己的孩子,我希望我的家庭和你的孩子之间能保持距离,我不会插手他的人生,也不必对他的人生负责。”

他走到玻璃围栏前面的不锈钢扶手边,朝下看,是图书馆一楼正中高达十来米的名人雕塑,“这些问题如果都想清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陈循,那么现在我问你,你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打算要这个孩子吗?不想要的话,趁着还小,我可以陪你去医院。”

陈循咬住下唇,眼泪不受控地流了出来,他平复片刻,伸手抹了把泪,哽着哭腔问:“你不打算跟我结婚吗?”

“我从来没打算过。”陆时骞的话毫无温度可言,冷冰冰在陈述一个伤人的事实。

陈循吸溜了下鼻子,吼道:“想得美!你休想摆脱我!”

店里的食客都朝他投去打量的目光,这下陈循终于如愿了,他在医院里生出的念头得以提前实现,现在这家店就是他的大舞台。

可笑的是,不过一场滑稽的闹剧。

陈循喘了口粗气,继续道:“我不想闹得太难看,你如果再这样,我就闹到你们学校去,到你们学校布告栏上贴大字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始乱终弃,连亲生孩子都不要。你现在人在哪儿?我要马上见到你!”

他彻底怒了,在公共场合快要歇斯底里,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他肚子里的宝宝感到委屈,明明什么都不懂,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平白无故地被遭人嫌弃。

陆时骞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图书馆,沈彧见状也开始收拾。

“最近怎么没看见你男朋友?”沈彧状似无意地问。

陆时骞没搭腔,背上书包就走。

天寒地冻,北风把光秃秃的路面扫得荒凉,陆时骞告诉陈循自己在宿舍楼下等他,他现在就朝着宿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