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啪”地重重撇下枕头,转过身,两眼睁得又大又圆,“你不要去,很丢人,真的很丢人。”

听声音,他像是快哭了,犹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

黄秋韵忽略掉这点哀求,语气丝毫不见服软:“不让我去找他妈,那小子现在又不肯认,你自己能想什么招?就是把这孩子给做了,他陆时骞也得把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赔给你。怀孕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既然他还在上学,那我们就找他家长,咱们跟他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掺一点假。”

黄秋韵趁着太太心情不错,拉着陈循就要去提怀孕这桩事,陈循力气比他妈大,赖着不肯动,他妈脾气上来了,“你不去,我去!姓陆那小子必须得负责!”

“别去,妈,你别去。”陈循又是熟悉的哀求口吻。

黄秋韵一甩陈循胳膊,戳着他脊梁骨骂:“你就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模一样,窝囊废,没用的窝囊废,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还搁这儿扭扭妮妮呢。”

陈循放弃了,他已经不再执着于劝住他妈,尊严是什么,不懂也没关系,很快他就要再次体会一遍,就像当初在苏运岛吃饭那样。

黄秋韵到底还是闹到了太太跟前,一五一十地陈述了整件事。

太太听完后,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震惊,她在慢条斯理地尝过咖啡后,笑了一笑,说:“那现在打算怎么办?”

黄秋韵以为是机会来了,就说俩孩子都已成年,趁着现在肚子还没显形,赶紧把婚礼办了吧。

太太一副优雅从容的样子,打太极似的说:“现在结婚太早了吧,小骞还在上学。”

黄秋韵退一步说:“那就先领证,婚礼可以以后再办嘛。”

太太将目光转向陈循,“这也是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