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坐在人潮如涌的机场大厅里,看着那些热泪盈眶的分别场面,内心只剩下空洞两个字,陆时骞没有一点等等他的意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他扔在了原地。

这个世上,每天都有人死于病痛,每天都有人分手,每天都会出现那么一个希望落空的倒霉人,每天都会有家庭走到妻离子散的地步,他一定不是最惨的那个。

零下的天气,陈循像个幽魂荡在马路边上,他后来坐机场大巴回到了市区。

华灯初上,北市灯红酒绿的夜晚刚刚拉开序幕,下班族满脸疲惫地走进地铁站,开着跑车的钻石小开前往夜场猎艳美色,垃圾桶边还有个翻东西吃的流浪汉……

众生万象,五味杂陈,他陈循又算个什么,那点小痛根本不值得拿来说。

他看着商场外边投放广告的大屏幕,居然还能勉强扯出一丝笑,笑容里混着苦难的滋味,牙齿冷得上下打颤,他还是没有意识到冷。

最终,陈循还是存了一丝侥幸,他跑到了陆时骞的宿舍楼下,寒风里站了将近两小时才终于等来一位归来的室友。

“陆时骞呢?”他冲上去就问人家。

室友还很奇怪,“他出国了,你不知道啊。”说完上下打量他一眼,为他在这种天气只穿一件卫衣感到吃惊。

陈循反应有点慢,喃喃在嘴里念叨:“真走了……”

室友又说:“今天上午的飞机,本来还说周六给他搞个饯行宴,没想走的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