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肖申克救赎》里的老布，满怀遗憾离开了他向往的牢房，此刻的陈循也是差不多的佝偻与无助，他走到门口，临开门时，回头望着陆时骞，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以后可以再过来吗？”

陆时骞觑起眼，抛弃了先前对于陈循的看法，这人或许还跟以前一样，哪怕打架时脸上拧着一股狠劲儿，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个胆小自卑的人，“这是你的孩子，你想来看她，随时都可以。”

陈循嘴角弯了弯，“谢谢，那我下周再过来。”

“随便你。”陆时骞收回了视线。也许还是有跟以前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比如现在脸上挂着的那份随时保持距离的生疏感。

陈循在楼底下逗留了好久，这时节的夜晚还是有点凉的，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索性在附近找了家便利店，进去之后买了几串素的关东煮，坐在吃饭区的椅子上默默吃起来，眼神里已不复方才的谨小慎微。

有人说，“愧疚感是维系感情最好的方式”，陈循从来不信这话，甚至听后还很嗤之以鼻，但现在他不得不信，即便十分里头只占了一分的真，他也要去试一试。

一直坐到十一点多，店里最后几位客人陆续地离开，琳琅满目的小便利店直接过渡到了萧条的深夜，上夜班的店员正往冒着热气的九宫格里添加食材，陈循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走出便利店，再次游荡到御园一号。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时骞的电话。

“什么事？”男人的嗓音里含着倦意。

陈循深吸口气，“我钥匙落在你家里了。”

对面沉默了一瞬，“在哪儿，我给你送下去。”

“我也不知道，可能掉在哪儿了吧，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