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拿出当年他的姿态,大骂他是“小三”。

二十多年的教养在这个人身上彻底看不见了,陈循依稀记得,当年的沈彧即便藏了见不得人的歪心眼,也还是保留一分自信的,绝不会像此刻这般无能狂怒。

陈循本不想搭理他,奈何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都快结婚了,男朋友还能被别人勾走,说明自己没本事,大家各凭本事,你至于这么气急败坏嘛。”陈循上前把他大衣领上的雪花弹走了,“外面挺冷的,你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沈彧被他急转直下的态度搞蒙了,骂他是“神经病”。

陈循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意思,“陆时骞经常来坐,我家里有他高中时候喜欢喝的汽水,他现在不怎么爱喝了,但我还是准备了好多。”他把门打开,侧目看着沈彧,“你要进来吗?”

沈彧还是站在原地,屋檐下的雪掉了一小块在他肩上,“你现在得意了?”

“我没什么可得意的。”陈循面容沉静,“我想说,男人在利他的过程中能获得成就感。现在的我看起来很可怜,自然就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但这玩意儿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今天能保护我,明天也能保护别人。你条件这么好,怎么样都有退路,我当年要是跟你一样,也不会落到那种下场。”

听完这些话,那天的沈彧执着于最后一个问题:“你难道不喜欢他?”

真是个恋爱脑,陈循竟有点可怜起了他,也可怜起以前那个天真的自己。

“他都跟你分手了,我喜不喜欢他对你来说重要吗。”

“重要。”沈彧态度坚定。

“应该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曾经抛弃过自己的人吧。”

沈彧难以置信:“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陈循坦然道:“我想给我女儿找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