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见礼年是那么认为的。

冰冷宽大的餐桌上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了两具温热的躯///体。

“见礼年……”

齐家身为c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肯定无论什么家用设备都是最顶级的,而吃饭的碗当然也不例外。

但此刻,那质地较好的白瓷碗却因为桌子不明所以的剧烈晃动而垂直摔下,碎成了几瓣。

齐别初不是个爱哭的人,相反,他有着常人无法做到的坚强——爸妈离世的时候他会暗暗发誓但不会哭,上学被排挤的时候他会偷偷努力但不会哭,齐家的所有重任都压给他的时候他会挑起一切苦但不会哭。

但现在,他却近乎要将眼睛给哭瞎,他的哭声破碎不堪,嗓音也因此更加沙哑。

餐桌,沙发,楼梯无一不被染上了痕迹和气味。

——他被迫突破了极限。

见礼年反应过来时齐别初已经满面泪痕,连叫得力气都没有了。

他吓得赶忙捧住了齐别初的脸,用温热的掌心将那些泪水一一小心擦掉,就像在对待一个易碎品。

而他也确实是他的易碎品。

“对不起对不起,齐别初,对不起。”

他将怀里的人抱起,亲一下就说一声对不起,直至到了卧室中的浴室。

哗——浴室的热气弥漫使齐别初眼里的水汽更浓。

见礼年对这一切早已行云如水,不一会儿便将一切都清理了个干净,然后给齐别初换好衣服,喂了水,再用体温计测了体温,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后才松了一口气。

床上的人此刻早已睡熟,但眉眼间却依然有着疲惫。

见礼年睡在了一边,又将人抱在了怀里,然后细细观摩着他的眉眼——只一眼便勾人摄魂的长相也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