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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明鉴,小环没有想要教唆谁,都是老爷夫人吩咐的!奴婢只是按吩咐行事!”小环这时已经吓傻了,杖一百,那还能有命吗?

“你是说,是李老爷跟李夫人要你让他们长子去坏了次子媳妇的名节?”知府大人问。

“因为李家上下都靠着二少夫人的嫁妆生活,如果二少夫人和离,李家上下必定要损失好多钱,况且这样对二少爷名声也不好!”小环这时豁出去了,她说:“二少爷写信回来要休二少夫人,就是因为二少爷让礼部右侍郎看上了,侍郎大人想要招他为婿,只是还没说出口,只是先派了两个人来看看李家怎么样的……”

小环说到这里,李父跟李母已经暴跳如雷,在旁边大喊要她住口,说她胡说。知府大人命人塞了两人的口,才让小环继续说。

小环见了以后,忍着害怕说完。不管怎么样也比当场没命强。于是她一点保留都没有:“二少爷早就写过信回来,让老爷跟夫人想办法把二少夫人赶出去。夫人说只要我帮忙,就让我做二少爷的屋里人……不过她就是说让我留门,我并不晓得他们要做什么,我本来只是以为要偷东西,没有想到是要对二少夫人……”

“你胡说!我明明是来找你的!”李大哥忍不住打断道:“二弟已经是官老爷,如果看得上你,当初还在家的时候就收了你,何必等到现在?”

知府听了以后,一拍惊堂木道:“身为公婆,使人谋害儿媳,还意图赖人脱罪,杖七十,徒一年半。因未遂,笞五十,可缴二石米(三百斤米)赎。”就是说一人赏五十鞭,不想被打就拿米来赎罪的意思。

李家父母拼命喊冤,大人却已经厌烦了,他说:“如果不愿画押就直接上板子。打到说为止!”这才让李家父母闭了嘴。毕竟就算不招,那板子也一样打了,况且现在只要罚银米就能安全脱身,他们最后想想还是别掰扯了。万一被抓到说谎也是有罪的。

知府见他们安静了,便又对李大哥说:“半夜闯弟媳闺房,无论要做什么,都于礼不合,看在你已断腿,罚粮六十斤。”李大哥安静的画了押。

知府又对傅夏南说:“小环说是受人指使,并不晓得自己要做什么。你说呢?”

傅夏南说:“不管内情为何,这种丫头我是不敢要了,今日便把她的身契交予大人,随大人处置吧。”

知府点点头说:“那便没为官奴,按律发卖吧。”

小环一听,面无血色的直接被拉走了。官奴是不能放良的,而且大部分的官奴如果没有地方去,最后都会变成官伎。像她这样背主的奴才,又怎么会有人买她去当丫头?最后的结果光想也能知道了。

傅夏南又说:“大人,本来明日我便要与李仲文合离,今晚出了这些事儿,民女无论如何不敢继续留在李家了,烦请大人判决我与李仲文夫妻情断吧。”

知府听了也答应了,其他人纷纷去弄了画押罚银之类的事情不提,傅夏南打铁趁热,不但拿回了婚书,还当场给自己立了女户。

他知道古代官员不缺孝敬,但官府内的衙差月银其实不多,于是试探的说:“大人,过两天我便要清点嫁妆,我一个弱女子总觉得底气不足,大人爱民如子,索性一事不烦二主……不知大人能否通融,过两日让衙差大哥们到民女家,一边是给民女壮胆,一边也是帮民女做个见证?凡是那天愿意来的,民女都出误工费半两。”

那些衙差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眼中的跃跃欲试根本瞒不了人。知府自也知道属下想法,于是点点头说:“你自与知事商议。”

至此傅夏南总算满意了,此时天已濛濛亮,她干脆找了一间客栈休息。婚书已经拿回来,那些指手画脚的长辈完全可以不见。等过两天再从衙门直接拿备档的嫁妆单子上门找碴。

他也不担心李家趁她不在偷他银子。事实上,当初为了资助李家,杨家给杨幼微的嫁妆多得很。这些年来因为要养一家子人,就算杨幼微的铺子赚钱,也是一年比不上一年。如果完全按照嫁妆单子来索讨,整个李家全卖了也赔不上价,所以傅夏南并不在乎。

只可惜李家人今日用了杨幼微的钱缴了罚银,不然真的让他们都狠狠挨几鞭子才好呢!

但没办法,时下就是这样,杨幼微再怎样都是晚辈,出面状告大伯子已经是擦边球,如果直接告李家两老说不定反而要吃挂落。既然如此,自然也不可能强求一次就能让那些无耻之人得到教训。

看看今日,明明错最多的是李家父母,再来就是无耻的李伯武,可是最后倒楣的却是奴籍的小环。也不知道李伯武的妻子这会儿该是什么表情?

“大人明鉴,小环没有想要教唆谁,都是老爷夫人吩咐的!奴婢只是按吩咐行事!”小环这时已经吓傻了,杖一百,那还能有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