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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肘轻轻碰在一起,盛时不扭头看了一眼吗?不是看到他蠢蠢欲动,想试探着触碰他的手了吗?不是看到他混乱慌张,一脸想霸王硬上弓吻他的表情了吗?

既然知道,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他的眼睛是塑料的吗?心是石头的吗?脑子是木头的吗?都不导电?

盛时这个人很奇怪,明明家里地方那么大,他却固执地把自己的东西圈定在客卧范围之内。如果不是进门有鞋柜,庄晏简直要怀疑,他能把鞋也拎回自己房间挂起来。说起来,即便是普通室友,也犯不上这么小心翼翼,但这似乎已经是他对“合住”这件事的极限理解了,再大的空间,也盛不下他那无处安放的戒备和不安。

他就像株含羞草,禁不住一丝半点的刺激与改变。

走到酒类专柜时,盛时就走不动了,仔细地从架子上挑了两瓶红酒,丢进购物车里。

“你不能喝酒。”庄晏的眼睛顺着盛时的手转,出声提醒。

“红酒,活血化瘀,保健的。”盛时随口应付,转到日用品区,又往购物车里加了两瓶84消毒液。

自从盛时住进来,庄晏隐隐觉得可以辞退保洁阿姨了。他在家写稿有一套固定程序,写稿前一定要先拖地,用高浓度的84消毒水将房子搞出一种医院走廊的既视感,然后开窗通风,闭门搬砖。

据他自己说,完全的体力劳动有助于放空头脑进入状态,而84消毒水的味道则能给人带来“干净安全”的暗示,其重要作用相当于古人干大事前的焚香沐浴。

因此家里的84消毒水用得格外快。

“扔出去能挣钱,摆在家里还爱干净爱干活,长得还好看。这要是个女的,不知多少男人排着队想娶。”庄晏不合时宜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