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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啊。”宗锦怔了怔,看清楚来人后便放松下来,“我没什么事。”

“听说你受了重伤……”

“你看我像重伤在身么,”宗锦边说,边活动了两下脖子,“我命硬得很。”

“……前夜的事我听兵士们说了,”北堂列皱着眉,压低声音道,“你胆子太大,就一点不怕死么?”

“怕啊,怎么不怕。”宗锦说,“那能怎么办,再怕死人也会死,怕也无用。”

“……”

像是找不出话来反驳宗锦这无懈可击的道理,北堂列没急着回应,片刻后才低声说:“你该惜命些。”

北堂列神色间的担忧不似装出来的,宗锦却勾起嘴角笑:“你放心好了,我命大得很。……你也不必这么关心我吧,我们都是要上战场的人,生死早无须在意。”

“……我又不曾隐瞒,”北堂列道,“我是喜欢你。”

宗锦未从赫连恒嘴里听过如此直白的话,反倒是北堂列,像是也没脸没皮,从不吝啬于口。但换了个人,即便话说得再赤裸,宗锦也不会有那般感受。他笑得更得意了,斜眼看着北堂列道:“那我就多谢北堂将军的情了……只是我已有家室,不便再娶,你就收起你这情意去给将来的妻吧。”

北堂列没能料想到他会如此回答——赫连恒对宗锦宠爱是有目共睹的,但宗锦此人仿佛不识情爱……换而言之,天下有名的赫连恒也只不过是单相思罢了。可在宗锦说了这些之后,北堂列立刻就懂了。昔日的一厢情愿,如今恐怕已成两相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