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景昭点头应允收了刀,平喜这才敢慢慢爬起来。
可他才刚站立,便感到脚踝剧痛。平喜又道:“我崴脚了……”
“…………”
“你扶我一下,真崴脚了。”平喜说,“还好我有小毛驴呢,你扶我,我坐驴背上,一样可以走。”
“那太慢了。”景昭想了想,在他面前背身蹲下,“我背你,你指路。”
“……行。”
平喜不敢在景昭面前再造次,乖乖伏上对方的背,箍着景昭的脖子指了指远处:“往那边,很快就能看到城墙了……”
景昭背着他,步伐仍然轻快,好像有他没他都差不多。
平喜忽地觉得好生羡慕——同为贱籍,那个宗锦不仅曾经好吃好喝,身上穿得都是带刺绣的衣裳;还有人不远千里来找他,如此记挂他,如此看重他。
而他呢。
孤身一人,混吃等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二人沉默着走了许久,景昭忽然说:“我见你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为何做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平喜的神情暗下来,抿着嘴,隔了会儿才说:“……我是贱籍。”
“贱籍?”
“除了这些事,我就只能当牛做马干脏活,还拿不到几个铜板,养活自己都难;”平喜说,“再不然就是给官家老爷做妓子……我长得又不漂亮,也没人看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