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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养自己吗?”

“我都说了我是贱籍!!我……”

景昭侧过头,和他对视了眼:“贱籍怎么了?”

虽说夜色昏沉,平喜只能依稀看到一点景昭眼鼻的轮廓;可他好像能看到对方眼里的自然镇定——贱籍怎么了?眼前这个人并非是在揶揄他,而是发自真心地问。

因为景昭不觉得贱籍有什么。

好像那个宗锦,也是如此,从不觉得贱籍有什么。

平喜小声回答:“贱籍在乌城,在东廷,就是过不下去的,只能等死。”

“那就去别的地方,轲州?”景昭道,“没人在乎你是不是贱籍,跟别人又没有关系。”

“……你刚不是还要杀了我吗?”

“……你若是能将功补过,我就算了。”景昭别扭地说着,又补了句,“杀人就要杀敌人……我哥以前教我的。”

——

他被扔到了一个木板车上,仿佛肯定他没有力气再逃跑,那两个护院都没再绑住他。

纵使宗锦再不想被人小瞧,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有力气再做什么了。脸上的烧伤比腹部痛几百倍,其实他浑身上下都在疼,没有哪处安然。

“这是二两银子您收好,再代我跟柳爷问个安。”在推车旁边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地说着,双手扶着车架子,就准备推着他离开,“再有人再叫我,下次要壮点的,这种瘦子还是容易死。”

“得了吧你,你有本事你去跟柳爷提要求呗。”护院道,“赶紧拉走吧。”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