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朋友之间不都是这样吗,互相麻烦着麻烦着,关系就近了。”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躲开明皙,这种病态的依赖关系就可以结束,却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牵扯,早就已经是互相的。

又别扭了许多天,他终于还是在一个周末的午后,拎上小提琴和芒果慕斯,走进了那个熟悉的院门。

只是明皙依然不在家。

后来他又陆陆续续去过几回,都没有看到明皙;倒是夜跑的时候见过明皙骑着自行车从蓝花楹街的方向回来,想来应该是寒假的每一天都去打工了。

他远远地瞧见,也就远远地躲了。

时间就这样波澜不惊地流过,直到他在每晚夜跑的街上发现道边的绿化树挂满彩灯,才发觉春节近了。

紧接着,是丁一楠道歉的电话。

一年也就这一次,她要回丁艳的那个新家去过除夕;丁瑾瑜听着她在电话那头连连道歉,突然有点想笑。

过年,谁不该和家人一起;他只有一个人,就该一个人过年,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早就习惯了,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抱歉的。

但他没敢把这话直说,怕丁一楠伤心。

打发了表姐,日子转眼就来到了大年三十的白天。

有的南方人习惯中午团年,丁瑾瑜头天睡得晚,第二天中午被鞭炮声吵醒,震得太阳穴疼;他以前借住在沿海的几个大城市,早就禁了烟花爆竹,今年算是有点不一样了。

前几天临近过年外卖就不好点了,起床后没什么胃口,他索性给自己跑了碗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