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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闲,有病就治,好好对自己很难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舒闲哑着嗓子朝顾亦年吼了一句。

顾亦年似乎是被他的声音吓到了,但只有短短几秒,之后眼神马上就冷了下来,给人一种不容拒绝威慑力。

在舒闲没反应过来时,顾亦年就走来过来,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托了起来,搂着他的腿将他抱在怀里,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放开……”

舒闲意识到顾亦年想要强行把他带走,在顾亦年怀里拼命挣扎着,但是本身力气就比不过,又因为刚刚睡醒身体发虚,根本没有办法撼动顾亦年。

顾亦年任由舒闲捶打也一声不吭,抱着舒闲走到门边。

当他的手放在门把上想要开门时,肩膀上突然传来了一声低低地啜泣。

顾亦年愣住了,停下了动作。

舒闲搂着顾亦年的脖子,将脑袋埋进顾亦年的肩头,身体随着啜泣微微颤抖。

原本就是刚睡醒,浑身都是汗涔涔的,刚才又和顾亦年一番争执,此时浑身都湿漉漉的,像是要化在顾亦年怀里一样。

顾亦年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怀里的人一哭,他眉眼间所有的戾气顷刻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都是慌乱惶恐。

舒闲一声声低微的哭泣声,哭得顾亦年心都碎了,可是他既不敢碰,也不敢问。

不知过了多久,顾亦年的肩上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乞求,“我不想再去医院了,真的不想了……”

舒闲的声音粘腻颤抖,让人骨头都软了。

顾亦年听了,心被揪成一团,恍然明白了舒闲对医院的抗拒。

其实,舒闲只是害怕再想起那次车祸罢了。

一时之间,顾亦年动摇了,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