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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明明知道,你让他摘了腺体,就是毁了他的后半生啊!”

“简婉,顾亦年呢?”

“一个为了不爱自己的人连家族责任都抛弃了,另一个为了已经死了的人毁了别人,疯了,你们都疯了……”

“回答我,简婉!”舒闲攥紧了简婉的胳膊,提高了些音量,但是嗓子太过干哑,显得憔悴。

简婉被舒闲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嗝,从自说自话的状态中缓过神来。

她咽下泪水,吸吸鼻涕说道:“我到的时候他刚进行了全麻,现在还没醒,在病房里。”

舒闲听了后,沉默片刻,松开了简婉的胳膊,并不像是要动的样子。

“你不去看看他吗?”

“我晕厥了大概半个小时,全麻的时效没过,他醒不了。”

简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苦笑道:“说你是个疯子肯定没错,但偏偏又能在这种时候这么理智冷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最后一句并不带疑问的语气。

简婉眼神空洞悲哀,好像是在陈述事实,声音带着委屈抱怨。

她记得舒闲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不是善良的,但最起码有情感。

为了一张和白予相似的脸就把许知留在身边,又利用顾亦年对自己的爱去知许知的病,骗了父母,疏远了朋友,利用了所有人的感情。

舒闲究竟是怎么狠心做到这些的?

“或许……我从选择活下去的时候,就开始错了。”

舒闲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喃喃说着。

他的生命太破败了,或许早结束,就不会将许知扯进来,也不会和顾亦年纠缠到这种地步了。

就像是,他与顾亦年抱在一起,荆棘将他们紧紧捆住,一根根尖刺刺破皮肉,直透白骨,谁动都是钻心地疼。

“我们解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