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皓帆一成不变,按部就班的生活里,夏易成了他人生轨道上的变轨器,不知道下个瞬间会拐到哪去,但总会充满惊奇与快乐。

夏洛花出生的那个晚上,两人熬了个大夜,歪七八扭地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睡成一堆儿,任夏奶奶怎么赶也不走。

直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空旷寂静的医院走廊,夏易一个激灵醒过来,推推肩上的白皓帆。

在这个世界上最先碰到夏洛花的人,除了医生,便是他俩了。

小小软软的手包裹着食指一个指节的感觉,白皓帆至今都记得,那时候他就在心底想,夏洛花也是他妹。

夏易小升初那年,去了实验小学附近的一所附中,附中没有市里中学好,但是离家近。

他有事没事就往实验小学跑,还去给白皓帆开家长会。

他将夏奶奶小商店里的零食一打一大包,在实验小学的走廊里拖着长腔大喊:“请注意!请注意!五年四班的白皓帆小朋友,你哥哥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旺~仔~牛~奶~”

声音又响又长,引得周围几个班级哄堂大笑,纷纷伸头出来围观。

白皓帆气急败坏地摔了书追出去,他将袋子放在门口跑掉。

一大袋零食,旺仔牛奶的吸管上别了个小条,先是灵魂画手所作一个丑到死的表情包,接着一行字:晚上接你,去看灯会,带花花一块。

“夏易!”白皓帆喊了声,那人的身影刚到楼梯口,没有转身,欠揍地抖抖肩膀扭着屁股往前挪步。

“烦死了!”白皓帆回教室。

“哇哦白皓帆~你哥哥好爱你哦~”周围几个同学学着电视广告将情景剧演到底。

白皓帆皱皱眉,“他不是我哥。”

初一寒假的期末考试,夏易在附中考了断层年级第一,几乎全科满分的成绩单拍给白皓帆,还配了个墨镜闪亮牙的土味表情。

他说,新年去炸雪堆吗?

白皓帆回他:好。

至此,再无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