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梨香中,她很快睡去,比在望熹庵睡得还好。望熹庵地处内院腹地,随处都有仆妇监视,她虽没做什么亏心事,可天天待别人眼皮子底下,也不是什么舒心事。

相比之下,翠玉馆地处偏僻,如若贸然来听墙角,反而惹人注目。朱家上下虽有意苛待朱思卉,但也并不想闹得合府皆知,免得传到坊间。府中多的是打杂的下人,他们只管做事,不曾跟主人有交集。主子的心思,他们并不知晓。

次日,尚未破晓,朱思卉便让锦心去摘梨。

锦心道:“姑娘,这梨品相一般,皮厚肉少还有点酸,你既想吃梨,我去厨房拿些好的来。”

朱思卉摇摇头,“傻丫头,我不过卡个鱼刺,过了十来日都不见好。”她说罢,又咳了起来。

“姑娘,你是说咱们的饭食……”

朱思卉闭上眸子,“趁着天未大亮,赶紧去。来日方长,记得省着点摘。”

过了一会儿,锦心提着篮子回来,她惊魂甫定地道:“姑娘,我光顾着摘梨,一不留神被巧心看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她定要去找虔婆告状,到时候,姑娘连梨都没得吃。”

“不妨事,朱府不会任由我饿死的。”顿了一顿,她又道,“去跟太太报备一声,说我要去慈恩寺给母亲烧香。”

“姑娘,你是想去会杨氏?”

朱思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