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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师兄和我有项目上的竞争关系,他大概是恼羞成怒,指责我,‘你还真当这个社会有那么容易么,眼高于顶,为人傲慢,这辈子迟早有翻船的时候’,我没怎么受影响,只不过那会儿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我是傲慢的,并且因为这份傲慢,生活得并不坦诚。”

他用拇指指腹摩梭着她的手背,“……高中的时候,我很羡慕你。”

说嫉妒也谈得上。

他羡慕她活得热烈坦荡,自由赤忱,最终被这份热烈吸引,不断彻底陷落,一面欺骗自己,一面不断沉沦,又因为好友,不得不依靠不善的言语和冷漠的态度刻意远离她。

这十年以来,不断的旅行使他终究开始学会坦诚地面对自己,磨合出了与世界相处的个人模式,愿意结交新的朋友,认清自己想要什么,不必再忍耐,也不必永远地、主动将自己与俗世划分开。

遇见再困难的境地,也能从容地看待和面对,面对内心真正所想和欲望。

虽然还算不上温柔可爱,但终归沉默寡言的缘由变了。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也很感谢你。”

臣妍直起身,“感谢我?”

卓灼却不再作声。

他的尾声融进屏幕上主持人的劝解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