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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体验不可避免地显出些微毛躁,其后就是从容不迫,折磨压迫的……

臣妍在放亮的天光中醒来,窗户已经没有风再穿入。

她晕晕沉沉,视线渐渐由模糊到清晰,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深蓝色长袖,靠在床头,低头看着一本她一瞧就看不明白的天书,似乎是听见动静了,方微微低头,与她对上视线。

她是有印象的,不过她以为是梦:好像有人抱着她,为她做了善后工作,又低声劝诱着她换了件新的睡裙,窝进沙发里补了会儿眠,现在看来,原来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不然怎么会连被单全都变成崭新干爽的。

臣妍想,她应当羞涩。

可她刚开口,拖着沙哑的嗓音,想着紧闭的窗户,恍然间说的竟是:“……还好楼下住的是我。”不幸中的万幸。

卓灼微微扬眉,分明读懂她的意思,却只正经安然地问:“有没有不舒服。”

沉静妥帖的,好像那个将床单弄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不是他,搅得一屋子发热的根源不是他,这会儿甚至伸出手,为她掖了下被子。

宽大干燥的手掌在她近视的视线内终于清晰了一瞬。

手臂到指尖骨骼分明,皮薄肤白,没什么脂肪,肌肉是劲瘦有力的,显出些微的青筋,被整个人的气质衬得干净凉薄。

同样是这样凉薄的一双手,一只就能将她的双手压制住,按压在头顶的枕头,任由人怎么求饶都……

臣妍后知后觉的害羞终于涌了出来,疲惫和酸麻感渐渐传达到神经,促使她拥有强烈的欲望转移话题。她眨了眨眼,保持平静,说着:“没有……我饿了。”

这是实话,她好像低看了自己的身体素质,陪人在莫名其妙的炽热中疯了一夜,也还能保持动弹的精力。

“嗯。”没有就好。

然后,她看到卓灼将天书放回到了床头柜,整个人俯身下来,亲在她的额头,鼻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