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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殿中仅剩两人时,靳荼直接出言质问:“阿椤,为何让程斯年那老贼爬上高位,甚至纵容他制约王权?”

“王姐在他手里。”迟疑片刻,桫椤选择实话实说。

原来是这样,程家父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伪造莲宋意外死亡的真相,回过头来却又用假象来威胁桫椤。

“他说你便信,阿椤,你何时这般轻信于人?”靳荼盯着少年帝王,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恨。

桫椤不服气,忙不迭搬出另外一个证人:“程玄青也这般说。”

“程玄青与他是父子血亲,自然沆瀣一气,你怎可信他的话?”靳荼闭上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料,桫椤闻言,神色大变,原本有所收敛的戒备尽数展露,狐疑道:“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定然不是王姐。”

“眼见不一定为实,凡事须得从心。”靳荼意味深长地说。

“王姐对程玄青情深不渝,断不会怀疑他,更不会诋毁他,你休想蒙骗我。”桫椤瞪着轮椅上的人,等着她的解释。

靳荼哂笑一声,没有辩解,感叹之前自己当真是鬼迷心窍,居然被那两父子骗得团团转,以至于营造出如此假象。

是啊,身边亲近之人都知晓自己对程玄青用情至深,甚至凭借此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

为何偏偏他能忽视轻视甚至利用这份真挚灼烈的情感,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莲宋推向万劫不复的火坑呢?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当年的自己当真是瞎了眼,盲了心,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