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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程玄青那个不省事的,今儿个还敢掐我脖子。”想起昨日发生的事,靳荼犹自愤愤不平,一面肆无忌惮地冲着眼前之人展现脖颈处的伤痕,一面委委屈屈地告状,“瞧,都给我掐青了,下手忒狠!你差点就见不着我了。”

“嘭”的一声,江月昏摔了手边的茶盏,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反了天了,他!我去废了他的手!”

话音未落,他就急火火地往外走,看样子当真想去找程玄青算账。

“回来!”靳荼一声大喝。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江月昏闷闷地应了一声,乖乖地回来坐下,脸上余怒未消。

“只废了他的手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打蛇打七寸,要彻底打垮一个人便要挑他最在乎的。”靳荼语气森冷。

看着眼前眼神凛冽的人,江月昏渐渐信了她先前的话,信了她终是对那人寒了心,信了她终于狠下了心肠。

数年鸳鸯梦,一觉醒来,空余红烛泪。叹鹣鲽情深,黄粱梦醒,已心如死灰。

“你告诉他了吗?”江月昏小心地打量着靳荼的神色,问了个迷迷糊糊的问题。

“没有,他没必要知道。”即便他没有说清楚,靳荼却知晓他问的是什么,神色冷淡地回应。

“你与他相处了这些时日,他竟没有半分察觉么?”江月昏有些不可置信。

靳荼不答反问:“那你如何便信了我便是莲宋呢?难道没有半分怀疑吗?”

“怀疑过,但见到你的那一眼,有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我不抗拒与你相处,心不由己。”江月昏自嘲一笑。

“你是有心之人,他不是。”靳荼眼神空洞地看着席上炙烧得通红的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