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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淮生心思苦闷,又不能悖驳父意,只得老老实实的往书房走去。

绕过一座石头堆砌的假山,又见蜿蜒的回廊,端王景匀的书斋就在回廊最深处——院子最西南的一个角落里,书斋前有个红顶飞檐的小亭子,旁边又种了一小片绿油油的竹林,远远便能闻见一股竹叶清冽的香气,倒是格外别致。

景淮生走到门口的时候,景匀正在紫檀如意云头纹的案子前写字。

看见他垂头丧气的便蹙眉摆手示意他进来。

“今日夫子教了些什么?”

景匀撂下手中的紫云狼毫,坐在了书案后面的椅子上。

他眉目粗黑,眼神锐利,又生的十分魁伟,倚靠在座椅上也别有一番威仪。

景淮生俯首立在一旁,讷讷道:“夫子今日讲的是孔子论政。”

“哦?论政?”景匀拿起书案上彩陶茶盏抿了一口问道:“论与为父听听。”

景淮生自幼聪慧,又秉文兼武是个好学的,所以端王一直用心教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屹立于朝堂之上。

“孔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是以为政。”

景淮生今日心绪实在有些烦扰,没了平日侃侃而谈的兴致,回起话来也有些呆板木讷。

景匀有些不满,喝道:“一点精神没有,像什么样子。”

景淮生平日最怕父亲,看见他怒起赶忙强撑着精神,挑起些兴头,身子也立得直了些。

景匀这才稍微满意一点,他呷了口茶又问:“说说你对孔子论政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