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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淮生清清嗓子,回忆着今日书院里的所学,朗声道:“儿子以为得民心、得臣心、得君心方以为治世之法。”

“何解?”景匀来了兴趣,开始追问起来。

“得民心自是不需多言,古语有云得民心者方得天下,得臣心则是说,要得到同袍臣子之间的劝诫之心,这样遇到问题才有人提点,最后一点是得君心,臣子做事不光为民,也要博得圣上认可,方以为中庸之道。”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景匀听罢,气的够呛。

他指着景淮生的鼻子骂道:“当官治世,要考虑的是江山百姓,谁让你在这上面想什么中庸之道了!”

景淮生吓了一跳,忙附身欲跪,只听端王还在继续骂他:“若是书院是这么教的你,明日我便要去将那位夫子拎到府衙抽上一顿!”

“儿子知道错了,儿子知道错了……”景淮生跪在书房中央,头也不敢抬,模样十分惶恐。

他有时候实在不能理解父亲的心思,这位权倾朝野的端王爷最是个矛盾人。

朝堂之上他比谁都是个中庸的人物,就连景淮生也日日见各类官员往王府上示好。

可轮到自己的儿子,他又非想让他做个可以名扬千古的,像屈原一样的好官,实在是让人糊涂。

景匀骂够了人,气才喘顺,看着跪在堂前的儿子,鼻腔哼出一声:“真是个不长进的,明年你就要参加春闱,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吏部尚书家的二子董昱曾经和景淮生在同一个书院读过书。

他从未科考,身上还背着命案却能进了内阁当了编纂。

其他门第不如自己的世家公子也都未曾科考,只有景淮生一人,在父亲的要求下一定要循规蹈矩的参加春闱。

“别想着用我的门路入仕,为父不会帮你这个忙的。”景匀睨了他一眼,随口便点出了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