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外面太冷还是什么缘故,他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寒气。

他步步逼近,声音像是强压着怒气:“说清楚什么了?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走?这么迫不及待要与我划清界限?”

我道:“既然已做了决定,又何必犹豫?”我抬头看着他的双眼,“太子殿下,又何必这般……”

话未说完,手却被他一把拽起:“芸儿,以前那些事,你若真在意,根本不会同我回宫。你早在丰县,便猜到和你四哥做交易的是我,但你当时却什么都没说,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不在意。

自从在原州决定和他在一起后,以前他如何,做了什么,我便都不在意了。如今的他,是喜欢我的,是心里有我的,那就够了。

我知他一直过得有多难,一开始查丰县之事,也不过是想帮他,怕他还有藏在暗处的敌人。

即便后来猜出了是他,也从未想过要和他翻这些陈年旧账。

而那日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因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让他相信,我是真的想离开他。

“那时只觉事已至此,也不愿再多想。但如今又经历了一次生死,再回想起来,只觉得我像日日夜夜行走在悬崖峭壁边,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我看着他,“太子殿下觉得我胆小也好,无情负你也罢,但我前日同你讲的,字字是真。”

他摇摇头,苦笑一声:“你胆子小吗?你胆子一点都不小。芸儿,”他放柔了声音,“是不是因父皇背着我让你允了那些贵女入宫,你不高兴?芸儿,那些人,不论是谁,我都从未放在心上,我……”

“严栩,”我打断他,“和别人无关,是我,是我不喜欢你了。”

我直视他的双眸:“你以后和谁在一起,我都无所谓,真的。”我笑笑,“我以前觉得我肯定受不了,可放下后才发现,原来只要真的放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