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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丹回到自己屋里,又累又困,朝床上一倒,那管它梦里花落知多少?眼一闭一睁之间,便听见秦壮在外数落岑氏的声音:“日头都晒着屁股了,小人仍未起床温书么?你是如何管教的孩儿。” 她吓得一激灵翻身下地,秦老爸今日回得恁早。

岑氏不敢答话,只让竹枝丫头把几个小人统统赶到膳桌前。

岑氏有些慵懒,除了管家,对管孩子却不甚上心,觉着养个孩子不过是锅里添瓢水的事情,似后山上的凤凰木也不见谁专一去规整,总是树大自然直。

可怜秦壮既要挣钱养家,还得负责秦家儿女貌美如花,因此在外装孙子和气生财,到家卸下面具便有些暴戾。

膳桌边,秦壮认真地问一众儿女功课如何,可有被先生责罚?小儿女们畏畏缩缩停了手中的筷子,脸上表情随着父亲大人的脸色起伏不定。

秦壮先是问:“才在大门遇见夏侯先生,说前日教了《诗经》里的‘神经芭蕉’,都能熟记?”

“四人团”面面相觑,如飞转头看向若丹。

若丹忍住笑:“阿爸,是‘关关雎鸠’啦。”

秦壮:“对对,都给我背一遍‘神经斑鸠’。”

如银磕磕巴巴背了一遍勉强过关,其余小人除若丹外,所诵连岑氏亦不忍耳卒。

听着若丹行云流水般背书声,秦壮声气骤然抬高:“几个阿哥念书能有阿妹的一半能耐,何愁考不取功名。”转而又拍桌责问岑氏:“你是如何教子的,阿哥读书都读到鲨鱼肚里了?”

岑氏理不直气不壮地回驳:“你以为阿妹是山头的凤凰木,见风便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