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石作的平桥,没有名字,但没事,反正几百年后,它会有一个新的名字。

带剑男人站左桥头,他的仇家站右桥头。

桥中间还有一个人一伞一方灯,除此之外啥也没有。他就这样站着,从桥上看桥下流水,哪怕发生在身边,别人的江湖到底跟他没关系,就算此身站在两个剑拔弩张的剑客刀客中间也是一样。那撑伞的黑袍男子微微把伞往上抬了抬,是个有纯金眸子的家伙,他抬伞也不看人,看的是这场雨。

仇家没回应剑客,反而提刀冲来,脚踏桥面水洼踩碎一池西垂的太阳。

“哎……”剑客起步,摁在黑袍男子肩上借力,抽剑直视前方,忽地说道,“我叫古华,嗯,应该是一个剑客。”

黑袍男子皱眉,他在这个剑客身上闻见了酒气。

八月的最后一天,老人来到往生堂,手里捏着个装满摩拉的袋子,那后背还挂着个长布袋。他按照规矩扯了素白纸片放在案上,意思是要白事。若是客人拿的那金箔纸片,意思则是要“金银”。

胡堂主正在理长香,攥了四五根,看了白纸片,她站柜台后面问:“这是给谁家的白事呀?”

老人便答:“吃虎岩那边桂花巷,倒数第二家。”

桂花巷是璃月的一条小巷子,因着巷口有两棵老桂花才得名。

胡堂主把香放到香盒里,明白了客人的地址,再问:“是家里边哪位呀?”

老人又答:“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