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宁偏过头去不看,一门心思和云采搭话。

“腿怎么样,疼不疼?”

云采晓得她一贯怕疼,但性子含蓄,是不肯叫痛的,便握着她另一只手,东扯西扯地跟她唠嗑。

阿清动作麻利,很快便把她手腕上的伤口处理好,正要就地给云采看伤,外头忽然有一声敲门声。

“徐姑娘。”

语气平和,没什么大的起伏,一听便晓得是薛愈。

云采面如死灰,又缩去徐颂宁身后,徐颂宁无奈,把人按在屏风内侧的软塌上先歇着,请阿清先给她看着,自己先去开了门:“侯爷?”

薛愈站在门外。

“徐姑娘手腕好些了吗,我吩咐人去请了我身边的一位周大夫来——便是徐姑娘那日见过的那个。”

徐颂宁点点头:“多谢侯爷好意,不过适才小二请来一位姑娘,已经替我看过,如今好了不少,就不劳烦周大夫多走一趟了。”说着,她问:“不知侯爷有什么事情?”

“人已经去请了,稍后他来了,我再叫他回去。”薛愈指节微屈:“那日伤了姑娘手腕,尚还没来得及当面致歉。”

不是都给过药了?徐颂宁几乎把这事情抛之脑后,更何况那时候的确是她的问题。怎么这位薛侯爷此刻客气起来了?徐颂宁抬了抬眼皮,一时有点摸不准这一位的性子。

“只一点小伤而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是我先唐突了侯爷,侯爷不必挂心。”顿一顿,她温和道:“我也还没谢过侯爷救命之恩。”

“我吩咐江裕留在这里,徐姑娘有事情吩咐他便是。”

薛愈抬手准备离开,徐颂宁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抬手把他拉住,松松勾住他指节。薛愈比她高挑许多,她须得仰头才看进他眼里,眼前却只他一个,再没看见别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