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伤的那个叫徐遇瑾,今年十五岁,因家里穷,入学晚,所以才和徐勤深他们一道儿上课。

徐颂宁只瞧见了他画册,知道模样,也听了两三句,晓得他性子冷淡不爱说话,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具体是个怎么样的人,一时不会还不晓得。

只是,他母亲该是多苦痛呢?

费尽心力养大儿子,千辛万苦送儿子入家学读书,省吃俭用给孩子送进一盘糕点,最后却因这一盘糕点招来祸端。

徐颂宁深深、深深叹一口气。

另一头,郭氏终于是从儿子嘴里撬出来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吓得那是一个魂飞魄散。

徐勤深虽然混蛋,这回也晓得这事情很是严重,低着头抽抽噎噎:“我本来也不想,可他说话挑衅我,我没忍住,便就…我哪里晓得他那么不经打,我都道过歉了的……”

郭氏脸色往下一沉,扬手作势要打儿子,到底没忍心:“那小孩母亲可有闹?”

徐勤深低声嘀咕:“他娘亲脾气跟个包子一样,他也平素最不爱与人说话,我吓唬他两句,说他要是敢说,我就把他…把他娘亲给打一顿,他就果然一句话没说,只告诉先生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把腿摔断的。”

郭氏被这混账话气得脸色铁青,半晌,压着嗓子怒道:“你大姐又是怎么知道这事情的……”

徐勤深含着包眼泪摇头:“我不知道。”

郭氏手重重砸在桌子上:“我就晓得她不简单,这个……”她偏头叫人:“大姑娘呢,做什么去了?!”

徐颂宁原本是想着,徐遇瑾一时半会,是不愿意见他们相干的人了。

谁料,这人一头撞了上来。

马车在乱市里头缓缓穿梭,忽然狠狠颠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