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侯爷好。”

薛愈把门开了,请她进去,嗓音还是哑的:“徐姑娘别多礼。”

他要问的事情,左不过是关于他父母墓葬的相关事宜,徐颂宁知道的也不多,很快答完了,两个人心里存着事儿,各自打量对方,眼光撞上许多次,徐颂宁略一偏头,抬手揉了揉泛红的耳根。

“侯爷若没事……”

徐颂宁轻咳一声,抬眼看上对面薛愈。

他天生冷白肤色,如今病痛未愈,脸色愈发白,一双眼乌沉沉看过来,因为才谈完他父母,神色不算太好。

此刻直勾勾对上她视线,尽力扯了扯惨淡唇角。

“还没问薛侯爷,身体可好些了吗?”

薛愈抿起没什么血色的唇,勉强寡淡一笑。

“没什么大碍,一点旧伤而已。”

徐颂宁指他手臂:“肩膀也好些了吗?”

其实还没好全乎,伤筋动骨一百天,薛侯爷哪怕年轻力壮,又哪里那么好休养,只是近来事多,总吊个胳膊实在略有些说不过去,最后挑了个周珏不在的时候,手起刀落给拆了。

事后周大夫面色铁青,当晚就有人看见他连夜捣了三斤黄连,据说是准备加进薛愈茶水饭菜汤药里。

“好多了。”薛愈指节虚虚往左肩上搭了搭,一副死鸭子嘴硬的诚恳模样。

徐颂宁听见身后的阿清认命地叹了口气。

她目光在薛愈肩头落了落,目光顺着往下滑,就瞥见薛愈腰间那玉佩,愣了一愣,脸颊登时烧灼滚烫,整个人仓促挪开视线,一双眼却不知道放在那里,指尖蜷起又松开,掖在袖子里难得无措。

她如芒在背,心里却又冒出个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