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人都还是其乐融融的,唯有徐颂焕坐立难安,时不时地探头往外看两眼,手里的帕子捏成一团。

打听消息的很快回来,是时彤云身边的人,时彤云将门出身,为人性子泼辣利落,身边人也不是很能瞒得住事儿的,三两步过来附在耳时彤云耳边。

满屋子人霍然一寂,虽都没直勾勾盯着时彤云,然而视线也都是往她那边扫,各个儿若无其事的喝茶,耳朵却都竖了起来。

时彤云:……

她一摆手:“你讲吧。”

那丫鬟也破罐子破摔:“刚才大老爷在城外,叫人给拦了马车,臭骂一顿,说是咱们家欠债不还。”

时彤云大儿子徐勤淮这些时候正相看姑娘呢,对着自家在外头的名声非常看重,听了这话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遮掩什么了,抓着丫鬟手:“这事儿听说的人多不多?”

那丫鬟喘着粗气儿摇头:“是在野外把侯爷给拦下的,当时还以为是山贼呢,没有人瞧见。”那这话就是从家仆嘴里打听出来的了。

时彤云忙缓一口气儿,晓得这事儿是跟她牵扯不上关系了,登时便有了看戏的心思:“欠债不还?咱们家的人那里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大丫头,你可晓得是怎么回事么?”

徐颂宁轻咳一声,另一头三婶周明净冷冷清清开口:“二嫂,她姑娘家,又不管事,能晓得什么?”

时彤云一贯不喜欢周明净,两个人眼神交错一阵子交锋,徐颂宁喝了口茶,回头看云朗,后者神色平静地给她倒茶水,一双眼亮晶晶的。

少顷,郭氏身边人灰头土脸回来,时彤云眯着眼把人上下打量了打量:“大嫂子呢?”

那人勉强笑笑:“夫人身体不适,去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