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被徐颂宁咬着,他一点点揉着她,揉出眼尾细小的泪花,温和至极的动作一点点抚平了她情绪,替她降去那些灼热的温度,是与他长相如出一格的,温柔、细致。

徐颂宁抽搐一下,瘦削的腰直挺,额头贴在他肩头上,牵着他衣襟发出一点轻轻的啜泣声,颤抖许久才抬起头,眼尾鼻尖都微微泛着红,耳根烧灼得通红。

“还难不难受?”

薛愈缓声问她,语气沙哑低沉,徐颂宁在那目光里面红耳赤地摇头:“…多谢侯爷。”

薛愈背过身:“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徐颂宁撑起身子,匆忙整理了散乱的衣裳和鬓发:“多谢侯爷。”

薛愈携着她一路走过僻静路口,把她带到马车上,两个人同处狭窄的空间,徐颂宁如芒在背,垂着头盯着血肉模糊的掌心,满脑子都是适才发生的事情,半点不敢抬头看向薛愈。

修长的指节捏在她鱼际,薛愈垂着眼,把她掌心上的血细腻至极地拭去,仿佛适才替她纾解那些窘迫情绪时候的温和,他从马车夹层里取出药膏,沾在指尖上,捏着她手指一点点揉开,徐颂宁情绪才经一场大开大合,此刻神智昏昏,情绪藏掖不住,耳根发烫地捏着裙带:“侯爷?”

薛愈沉默不语地替她包扎好伤口。

最后抬起眼来看她,语气温和认真:“徐颂宁,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徐颂宁霍然一惊,下意识要把手抽出来藏掖进袖中,却被他紧紧按住手指,淡粉的唇抿起:“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薛愈眼眸微垂。

“是。”

他语气温和:“我们什么都没有,可是徐颂宁…”他眼皮撩起,露出黑白分明的乌沉眼珠:“十一年前,我们有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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