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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在乎他在乎成了这个样子呢?

郭氏的话荡悠在耳边,她想起新婚之夜时候她的惴惴不安来。

那时候她想,女人把所有的倚靠都放在男人身上,真是最傻的事情,可是除此之外,又能有什么可以依靠呢?她的父亲吗?

倘若她也遇见,如母亲那样的事情呢?如果这些浓情蜜意,耳鬓厮磨,在未来某天,都会变作针锋相对、冷言冷语呢?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郭氏的话仿佛一根刺,深深地扎心来,扎在她心头上。

她倘若最开始盼望的就是愿得一人心,最开始就对他是信任的,那么此刻大约是绝不会动摇的,可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疑惑彷徨着,不信他也不信任自己,没想过要托付给他真心。他们本来,就是想要平平淡淡过一生的。

只是朝夕相对,情意不自觉就缱绻。

也许换一个人也一样,他薛侯爷本身就是温和至极的人,也许娶了谁也都能相处得来,她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她一路这么走着,冷风隔着衣料吹过来,把一颗心窝都吹透了,那些蠢蠢欲动,渐渐热络起来的情愫,也缓缓冷却下来。

云朗和云采看着她坐下,却不再急着撕开那信看了,对视一眼:“我们在,姑娘不好意思吗?”

阿清于是抬一抬手,招呼她们出去:“姑娘有事情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