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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喆趁给他掖被子的功夫,将他那张脸仔细端详了个遍。

刚才情形太急太乱,天仙跟夜叉没甚区别,如今灯下照美人,越看越有滋味。尤其是这两条眉毛,飞眉入鬓,即英气又利索,合她瞧人的品味。

瞧他胸口随着呼吸浅浅的鼓动,睡得一脸安逸,又来气了,大晚上的,她招谁惹谁了?

罢了罢了,我要当个良民。

路金喆把簪子和匕首都收好,问道:“燕儿,那蒙汗药你没放很多罢?”

小燕儿心惊肉跳回想,摇摇头:“我也怕药死人呢,就往水壶里兑了一茶匙。”

路金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忙碌了半宿,路金喆又惊又俱,困乏的不行,小燕儿替她脱了血衣,擦洗一番,被褥寝衣都换成新的,主仆二人不分你我,一同躺倒在跋步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睁眼,天光大亮,路金喆从梦里挣扎弹起:“坏了,坏了,什么时辰了?”

她每日晨起必要去太太房里请安的,瞧着天色,一准是误了!

燕儿端过热水盆,搅湿手巾,走过来伺候她:“甭担心,大姑娘在太太跟前替您遮掩过去了。昨晚儿又闹肚子又闹耗子,她们楼下听得真亮的。”

路金喆委顿在床上,支棱着脖子由着小燕儿给她擦脸,热乎乎的手巾把她毛孔都搓开了,脑子也清明:“那屋里的人呢!”

小燕儿附耳道:“五更天的时候我醒了去看,没人了。桌上留一个小银锭子。”